她却不肯缩回手,兀自陷进回忆里:“小时候一到冬天我就盼着下雪,一下雪就戴上我妈给我们织的手套和围巾,跟我哥和邻居的孩子打雪仗。玩累了回家,一定有我妈刚熬好的甜汤等着我们。” 苏简安的双眸渐渐覆盖了一层水雾:“我找了你一个晚上,原来你在这里。”
他只怕,刚才在休息室里陆薄言已经察觉什么端倪了,就是他想保密也保不住。 就好像每一字每一句,都是从他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声音。
很快,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…… 苏简安摇摇头:“哥,我必须跟他离婚。”
苏简安知道洛小夕的意思,点点头,下楼去了。 “我早就跟你说过,我们……没有可能了。”洛小夕推开苏亦承,“这是最后一次。苏亦承,再见。”
苏简安终于知道抱着她时陆薄言是什么心情,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:“我在,睡吧。” 女孩点点头走出去,下一个就是洛小夕,她开始做准备。
“慢慢吃。”洛妈妈抽了张纸巾递给洛小夕,“顺便听妈说两句。” 苏简安不想把气氛变得凝重,笑了笑:“古人说‘大恩不言谢’,你也别谢我了吧!只是以后,记得每天都要好好爱我!”
此时,陆薄言的目光里已经不见了刚才的寒峭和冷漠,却深沉得令人不解,苏简安一时看不太懂,也不想懂,来不及擦拭手上沾着的血迹就站起来:“我先出去了。” 第二天洛小夕回到家,看见老洛怒气沉沉的坐在沙发上就知道完蛋了,干干的笑着走过去,往老洛面前的茶杯里倒了茶,“老洛,你放心,简安没事了,她昨天就回家了!”
看着电梯门闭上,苏亦承才回屋。 就在这个时候,刘婶推开病房的门笑眯眯的走进来,一点都不意外苏简安在这里,打开保温盒把早餐摆放到餐桌上,说:
洛小夕一咬牙,没好气的蹦出来那三个字:“碰女人!” 陆薄言抓着她的手,放在手心里轻轻摩挲,满足的说:“好多了。”
苏亦承不透露半分,径自起身离开,司机下来为他打开车门,问:“去洛先生家吗?” “……很、好。”陆薄言咬牙切齿,上一次他让苏简安跑了,这一次,他无论如何不会再给她机会。
于是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,回客厅递给陆薄言:“你坐一下。” 这个时候当着陆薄言的面提苏简安,是想被发配非洲还是想被扔去当苦力?
“还没。”陆薄言让开,示意苏简安上车,“但突然饿了,徐伯说你还没下班,顺路过来接你去吃饭。” 洛小夕抓狂了,“老洛!你到底想怎么样!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苏简安点点头,“谢谢医生。” “差不多了。”
这时,下行的电梯门打开,苏简安按住开门键,笑了笑:“如果你是要来跟我要道贺的,那……恭喜你啊,韩小姐。” 医生本能使得陈医生无法不重视陆薄言还有其他伤口这个问题,想了想,示意沈越川:“给陆太太打个电话,我就不信……”
他走过去,替她降下床头:“睡吧,不要多想,睡着了就不难受了。” yawenba
可陆薄言想到了另一种可能:这些话,苏简安已经在心底演练过无数遍,所以她才能这样一气呵成的说出来,找不到任何漏洞。 负责看守苏简安的两名警员怕蒋雪丽激动之下伤到苏简安,上来拦住蒋雪丽,“蒋女士,请你冷静。苏小姐是来医院做检查的。”
“没事。”苏简安打开电视,“他应该已经习惯了。” 陆薄言的脸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,苏亦承怕他真的会砸门强行带走苏简安,忙示意他进书房。
两天很快就过去,苏简安跟着陆薄言出席酒会。 这天洛小夕和往常一样到医院来,意外的在住院部楼下碰见了张玫和小陈。
小腹越来越痛,她感觉有什么正在远离自己,或许是意识,又或许是别的。 办公室安静得针落可闻,陆薄言蹙着眉细想,认识这么多年,韩若曦到底有没有机会掌握他致命的把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