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袋晕乎乎的,灯光突然迷离又梦幻,近在眉睫的人脸变得不甚清晰,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背,景音,嘈杂却遥远。 为了避免再有人跟陆薄言搭讪,苏简安一把挽住他的手宣誓主权。
苏简安佯装无视陆薄言,跑下去吃早餐了。 “我去一趟现场。”
苏亦承出来的时候,洛小夕还在叫着他的名字,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:“简安,带她回你家,今天晚上别让她一个人呆着。” “这个你放心好了,我怎么可能想不到呢?”苏简安很淡定地说,“等我不是陆太太了,我就能找我哥要钱啦。我这么久才跟他要一次钱,他一定会很高兴地给我的。就算不给,他用我的名字买了好几套房子呢,到时候随便卖一套都能给你还钱。”
“什么好几年?”有人笑,“没听说吗?两个人十几年前就认识了,青梅竹马好伐?” 洛小夕也不是那种人。
苏简安更加心虚了,抹了把汗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流汗,“嗯”了一声,“其实一点都不严重,我……江少恺跟你开玩笑的。” 他明知道这里是哪里,他明知道这样会吓到她。
苏简安和陆薄言离开餐厅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,夜风更冷,陆薄言牵起苏简安的手:“不早了,回酒店早点休息。” “什么意思?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想红,我只是觉得红起来好玩?你还是觉得我这是不务正业对不对?”洛小夕最受不了苏亦承这副轻慢的样子,倔强的扬起下巴,“苏亦承,我会证明给你看:你太武断了。”
出了店门,苏简安才问陆薄言:“你干嘛全给我挑裙子?” 看门外的女人抓着衣服一脸茫然,陆薄言不得不放下文件走出来。
她从自己的手机里传了张自拍照到苏亦承的手机上,设置成桌面,这才把手机放回去,拍拍手,离开了他的办公室。 “她是G市人?”陆薄言问。
她的筷子被陆薄言夹住了。 苏简安想哭为神马没人告诉她陆薄言原来这么邪恶?这样还怎么玩?!
本以为攀上唐玉兰这层关系,她以后的社交生活能有所改变,可现在看来,唐玉兰根本不是希望。 唐玉兰笑得简直灿烂:“怎么会想到去接她?人家又不是没开车去上班。”
陆薄言只好亲自进她的房间叫人。 “少爷,都准备好了。”徐伯走过来说,“可以出发去机场了。”
最终,他还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。 “没呢。”陆薄言说,“一直在后面跟着。”
陆薄言掐了掐眉心,看看手表,迟顿了一会才说:“还早呢。” 陆薄言动作很快,不一会就穿好睡衣出来了,脚步像个困顿的人走得有些跌撞,发梢还滴着水,苏简安皱了皱眉:“你头发没擦干。”
原来是这样,苏简安“噢”了声,继续吃她碟子上已经被挑干净刺的烤鱼。 “陆先生,陆太太表示你打得也很不错。”苏简安笑着喝了几口水,瞥见陆薄言额角上滑落的汗珠,“你流汗了。”
她扬起灿烂笑容:“按照你的思路,你也是吃醋了?” 说完他就不由分说地带着苏简安往外走。
那时她知道,只是幻想而已。她也一度认为,自己只能幻想。 她看着哥哥,半晌说不出话来,像偷穿妈妈的高跟鞋被发现的小女孩,红着脸窘迫得恨不得从此消失。
徐伯想着既然没事了,就回佣人楼去休息,却被陆薄言叫住了。 说完他就迈步下楼,苏简安没看见他唇角的那抹浅笑。
苏亦承灭了烟,“啪”一声按下开关,明晃晃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来,宽敞气派的办公室从黑暗中脱身出来,他打开文件电脑,像工作日那样挥斥方遒指点江山。 看,这场喜欢把骨子里藏着傲气的她变得这么卑微,所以她不敢提起,不敢告诉任何人。
连陆薄言都说过,她是一个挺自觉的人,就算她在陆薄言心里有一席之地,她也不敢认为自己的分量比韩若曦重。 “好多了,谢谢你。”